每年4月份,对于鞠肖男来说都格外重要,他一定会从3000公里外的北京赶到云南,还要进入临沧的大山里。鞠肖男告诉记者,4年前,他发现了大山里一种存在千年的宝贝,现在他是越找越惊喜。
鞠肖男:“地下有一根绳,然后一直没有人捡,然后我把这根绳捡起来,慢慢往前捋,发现绳后面拴着一头牛,再捋再捋,把牛拉过来以后一看,牛后面怎么还有一辆车,天呐,这车上怎么还装着金银财宝,还有美女呢。”
茫茫大山里,鞠肖男到底发现了什么呢?
记者一路跟踪拍摄,从云县县城开车将近3个小时,才到了半山腰,此时海拔达到2200米,没有了公路,只能徒步爬山。鞠肖男使出了他的独门上山招法,还让记者也试一下。
鞠肖男:“我们就自己想的办法,我们上不去怎么办?我们想起红军过雪山的时候,只要有一个马尾巴牵着,你这一条命就有了。你看,拉着你的腰。”
记者:“勒在腰上是吧?”
鞠肖男:“这已经是最好的装备了,我们就上山了,我们走啦。”
记者:“天呐,这不是骑毛驴,这是被毛驴拖着走。”
走到山顶再返回,需要徒步将近10个小时,经常爬山的当地人不在话下,鞠肖男从城市里来,而且已经年过50,根本上不去,如果骑驴上山,坡度太大,稍有不慎就会摔下驴背,他这才琢磨出用毛驴拖着走的办法。记者也用这个办法,却发现很难掌握要领。
记者:“我怎么觉得毛驴拉着还是挺累的?”
鞠肖男:“我告诉你怎样,你看,让它挂在腰上,你得躺在这个带子上,让它拉着你走,像坐太师椅一样,你光拽着两根绳,吃不上劲,这太舒服了。”
记者:“省劲多了这样,走啦毛驴。”
鞠肖男:“躺在带子上。”
记者:“太快了。”
鞠肖男:“躺着。”
天天在大山里转,穿戴也和当地村民没啥两样,别人可能想不到,鞠肖男原本是北京城里有名的文物商人,见过无数奇珍异宝,一笔交易就是上千万元,早已看淡了商海沉浮。这样的一个人,却偏来大山里吃苦,当地人都说这个鞠肖男有点神秘,也很让他们佩服。
村民:“都佩服,这种山路走不习惯,最严重拐成这样。”
记者:“一瘸一拐。”
村民:“对,好像跟残疾人走路一模一样的。”
员工:“高血压,糖尿病,当他拄着拐杖,拉着那毛驴的镜头,其实我心里是特感动的,对我感触是挺大的,为了追求一个事业,不计危险这样进到山里,其实我心里是特感触的。”
鞠肖男:“来了,走,我们往森林深处。”
4年前,鞠肖男发现了大山里的一样东西,他开发后现在身价倍增,人人好奇他为啥就能成功?鞠肖男告诉记者,半生闯荡他已经悟透了创业秘诀,说句不客气话,不管选什么行当,他都能手到擒来。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,大山深处他发现了什么呢?
鞠肖男:“给你们走,大自然给你们铺就的天然地毯。”
鞠肖男是靠经营文物起家的,他原本在商务部工作,1994年辞职经商。鞠肖男大学学的建筑专业,对文物一窍不通,别人觉得他干这行是开玩笑,他却认为不管什么行业,只要做到一点就能成功。
鞠肖男:“你选任何的一个行业,里面都有它最本质的东西,然后一定彻底地把它搞清楚,不搞清楚你就不能罢休,有这种究竟的精神,你只要把它彻底地搞清楚了,那你就一定上了一条正确的轨道,等你解决问题的时候,你也就成功了。”
鞠肖男拜国内最顶尖的文物专家学艺,以佛像为主进行研究。他还自费到世界各地去看佛像,三年时间他跑了10多个国家,看了几千尊佛像,家人说他已经研究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。
三年过后,鞠肖男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。他从国外收购了几批珍贵的佛像回国,有的还被国家博物馆收藏,他赚到了钱,也在行业内声名鹊起。
中国文物信息咨询中心文物鉴定研究室主任:“他引导咱们国家的一些重要的文物回流,比如现在暂存在国家博物馆的北宋的2米高的木雕观音,这是一件国之重器,另外呢还有两批,一个是龙门文物和云冈文物。”
打拼十多年后,鞠肖男开始隐退,文物只当作爱好收藏,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。
2010年,鞠肖男想要再次出山,他是个闲不住的人,这一年才49岁,他觉得自己还年轻,想找个新的项目干干。他在北京考察过房地产,到缅甸考察过金矿和宝石等,还时不时就往云南的大山里跑,朋友们都有点意外。
朋友:“那些区域很少有人进去,没有基本的生活条件,特别是一个有钱人,生活过得比较优越的人,要放弃都市的生活,到那里去吃那个苦,很难,一般人做不到。”
朋友:“很好奇,我们倒要知道,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打动了他,让他不惜远隔千里,跑去发现这个东西。”
朋友原以为,鞠肖男是一时兴起,找个东西玩一玩,没想到他非常投入,经常一去云南就是一个月。在野外只能吃干粮,偶尔捡到一个鸡蛋都成了他的美味。
鞠肖男:“这可是最好的东西,就这样生吃,是最有营养的,味道鲜美。”
记者:“生吃?”
鞠肖男:“那当然,生吃。”
记者:“能生吃吗?”
鞠肖男:“这炒着吃就可惜了,味道非常鲜美,这是纯粹大自然赐予的食物。好了。”
记者:“你吃得很有方法。”
鞠肖男:“留一个存着,明天给你们炒菜吃。”
鞠肖南告诉朋友,他进大山里,是要去看一种宝贝。鞠肖男搞文物多年,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,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呢?
2010年初,鞠肖男来到云南临沧,他在当地招聘了10多个村民,配备了2辆越野车,往临沧市各个县的大山里跑,当地村民劝他千万不能进,以前有人进去,就曾遭遇生命危险。
村民:“我一个大舅,有一次已经无法动弹了,都是我们亲自把他送往医院。”
记者:“是什么抓的?”
村民:“就是老熊。”
村民:“很害怕,有老熊谁不害怕,砍柴都不敢进去。”
大山里有黑熊、野猪等动物出没,村民谈之色变,但是鞠肖南却说,只要他想干的事,天大的危险也不怕。
2010年5月的一天,鞠肖南的人马在森林中穿行,前面开道的员工往树林一看,发现了可怕的一幕。
员工:“它趴在一棵树上,这样趴着,黑色的,狗熊。”
距离黑熊只有50米远,如果它窜过来攻击人,一掌下来半条命就没了,开道的员工吓得腿都软了,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。
员工:“相当恐怖了,抓一把很厉害的,会出血,抓了会把人捏死的。”
员工:“手心里反正攥的时候,到松开的时候,全是汗,就那种情况了已经。”
原地站了2分钟,幸好黑熊自己走进了森林深处。鞠肖南离现场有100米远,开道的员工慌忙跑回来找他。
鞠肖男:“吓得连滚带爬跑回来了,我说怎么了?碰到熊了。他吓得要命,我们还高兴,有意思。”
记者:“你高兴啥?”
鞠肖男:“碰到熊了,戴着个眼镜也被树枝剐丢了,找不着了。”
员工说,不能再往山里进了赶紧回去,鞠肖男却说,跟着他干事,只能前进不能后退。
鞠肖男:“所有的动物一看到人,它首先都跑,所以我们进山你要拿个棍,你发出点响声,基本上就跑了,人生不能见到困难就拐弯,那是我绝不允许的,碰到困难就必须往上上,这毫不犹豫,你要能干必须给我坚持,不干现在就回家。”
经过这事当地人都知道了,北京来的鞠肖男胆子比天大,他为什么非要冒险进山呢?
原来2009年初,有位云南的朋友去看望鞠肖男,还给他带了一样东西,他一看,是晒干的树叶子,一喝,味道让他感到很新奇。
鞠肖男:“就是一堆树叶子,那你喝它呢,就觉得非常纯净,而且它完全是自然的东西,所以你喝它的时候,你真正的感觉是什么呢?就像你走进了大森林,你闻到的那个味道。”
鞠肖男一问,这是从原始森林古茶树上摘下的叶子,直接晒干没有经过加工。鞠肖南喝过很多种茶,但没加工的茶树叶子还是第一次喝,这种让他感觉新奇的野生茶树叶,当时在临沧各县的市场上,几乎没人愿意收购。
茶叶收购商:“这个野生茶是大山里面采来,但是可能是药材方面用,我们不知道。”
记者:“以前为什么不收?”
茶叶收购商:“不知道,我们不知道它的销路。”
记者:“你们平时也不收也不喝那个?”
茶叶收购商:“我们不想喝。”
记者:“为啥?”
茶叶收购商:“喝了拉肚。”
记者:“拉肚子?”
茶叶收购商:“对。”
野生茶树在山林中零星分布,采摘困难,而且因为没有经过人工移植和筛选,有的叶子味道清甜,有的却很苦涩,因此当地很少有人收购。有些村民自己摘点,还要掺进自家的台地茶里一起卖。在当地人眼里,野生茶就是不值钱的树叶子。
一开始鞠肖男也疑惑,这里面有没有商机呢?从2010年到2011年,2年时间里,鞠肖男阅读茶叶书籍,请教国内的茶学专家,品尝各种类型的茶,越研究越迷上了茶。
朋友:“我今天来找他有正事说,通常都是我说20分钟正事,剩下3个小时,他来讲他的茶,每一次都是这样,次次不变。”
朋友:“喜欢一个东西,全身心地投入,这就是一种精神,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,没有这种精神,做不了这个事,也发现不了这个宝贝。”
鞠肖男:“来了,我们的大树到了。”
记者:“到了,哪棵是茶树?”
鞠肖男:“你肯定分不出来,我告诉你吧,这棵就是茶树,这个2000年以上,肯定的。”
花了两年功夫,鞠肖男品茶说茶,也研究透了,什么才是真正的好茶。
鞠肖男:“买翡翠看坑口,喝茶看山头,先看你生长在什么地方,你这个环境在生态学9大标准上,你能符合多少,这就确定了你的茶叶出产的品质好坏,在我们临沧地区我们研究发现,符合这9条标准最多的地方,就在我们临沧。”
临沧山区年平均气温17℃左右,气候温和光照充足,非常适宜茶树生长,在海拔1750米到2800之间,保存有上千年的野生茶树。
知道了是好茶原料,鞠肖男却不让员工摘茶叶,而是给他们布置了一项任务,数清楚大山里有多少棵野生茶树,这让员工非常不理解。
员工:“成天一进山就一个月,带着农户,背着干粮,成天在山里瞎转悠。心里其实根本没底,到底要干什么,就光看这个东西,看一下看一下。”
光数数量有什么用啊?大家笑话鞠肖男,但鞠肖男却说,这个问题太重要了,直接关系到今后的成败,一定要究竟到底。
鞠肖男:“究竟下去,不达到目的不罢休,安安心心的,不受干扰的,没有经济诉求压力的情况下,你就可以安安心心把事情做好了,当你做好的时候,这也应该叫做磨刀不误砍柴工。”
茫茫林海,要查清楚一种树的数量,极为困难。
鞠肖男:“我们两个人抱下树试试。”
记者:“你去那边。”
鞠肖男:“天呐,我都够不着。够不着,我还够不着你的手。”
记者:“这个树太粗了,上面这都是什么,这叫树苔是吧?”
鞠肖男:“对,树青苔。”
森林里大树很多,但这些都不是鞠肖男要找的,他看上的树生长分散,有时几十亩地才能找到一棵。他带领员工一座山一座山地爬,一棵树一棵地查,进行地毯式调查。
员工:“太难找了山里面,太艰辛了真的是,车都跑烂掉了。”
记者:“烂掉了?”
员工:“已经烂了一部车了。”
员工:“从心里面来讲,对他有佩服感,还有特别崇拜他。”
记者:“崇拜他?”
员工:“对,好,今天我们去山上,走,带着就一起去了。”
记者:“劲头很足?”
员工:“对。”
2010年找了一整年,这项工作还没结束,在山里喝泉水,吃干粮,睡帐篷,当地人都觉得苦,鞠肖男却总是乐呵呵的,而且他还觉得挺享受。
鞠肖男:“来吧,进入大自然。要我的人上面全是树,就棒了,高一点,那没准拍一张绝的。”
记者:“为啥要摆这造型?”
鞠肖男:“这叫人与自然紧密相依,我们这叫睡在自然中,睡在大自然中。你这空气一口呼吸下去,简直是,这才是空气。”
从2010年初到2011年底,整整2年过去了,鞠肖男和员工爬过了上千座大山,用惊人的毅力查清了数量,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?
野生茶树有20多个品种,只有一种树叶不苦涩,鞠肖男要找的就是这种茶树。经过2年调查,鞠肖男发现,他要的这种茶树在临沧地区有1万多棵,这个量非常适宜开发。
鞠肖男:“你今天创造一个品牌,明天就满街都是了,那就没有意思了,你如果是凤毛麟角一点点,那只有那么一点点,没有什么人用,它就没有社会意义了,我们现在1万棵,就勉强可以提供一年一吨茶的数量。”
从2010年到2011年,用2年时间究竟到底后,鞠肖男觉得,野生茶树资源稀少,非常值得投资,而且此时他已经迷上了茶,于是决定全面开发。但他没有想到,历时2年找到的茶树叶,他试遍茶的所有加工方法,味道却让他很失望。难道这种茶叶,真的是当地人眼里不值钱的树叶子吗?他该怎么办呢?
记者:“慢点,注意安全,你速度太快了。”
2012年初,鞠肖男找到临沧市的林业部门,承包了1万多亩森林,他出钱聘请护林员,平时对森林进行管护,采茶季节保护性采摘,每年只在春天采一季,一棵大树只能采下1斤多鲜叶。
还有3万多亩森林属村民所有,鞠肖男和村民签订合同,给他们发工资管理森林,采下的茶要全部卖给他。
承包森林后的第二年,2012年4月,鞠肖男请来茶艺师加工,本想这下子能做出一鸣惊人的茶,但是结果让鞠肖男无法接受。
鞠肖男:“它带有了人工痕迹以后,反而没有这个完全没制的茶好喝,我们做事情比较究竟,你造物主应该给了它一个最适合于它的东西,我必须得找到。”
有了疑问没弄清楚,必须要究竟到底。2年时间,鞠肖男请来国内10多位制茶大师,用各种制法做了几十款茶,味道都不满意。后来他突然醒悟,茶叶加工是为了去除苦涩等不良口感,自己的茶本身清甜,不加工更能体现它的特点。他把鲜茶叶放在竹架子上,放置4-5天水份晾干后,再拿到室外晒上2个小时,茶就成形了。
鞠肖男:“这样做出来,就保持了它最天然的味道,它就像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一个天然丽质的美女,它已经不需要任何修饰了,真正返璞归真的一种极致,要做就做到极致。”
2014年1月,鞠肖男的茶在北京亮相,这也是他举办的第一场茶叶品鉴会,因为一年只产一吨的茶叶,数量不多,他就采用品鉴会的方式来销售,把茶拿到北京一些会所里,他亲自讲解,听了喝了,不买没关系,爱上了这种茶你再买。
顾客:“这种茶是纯自然的,当你端起这款茶的时候,真的你就有如走到森林里头,这是我第一个喜欢他茶的原因,这么多茶,只有这款茶能让我有这种感觉。”
鞠肖男的茶叶,一斤过万元,一个多月时间,销售额就超过了100万元。
鞠肖男告诉记者,下一步他要在云南建一个古茶树庄园,提供吃住游服务,如何最大限度挖掘野生茶的价值,他还要继续究竟到底。